今天搞的这个实践，说来也邪门儿。大清早蹲马桶刷短视频，刷到个《世界末日靠善还是恶拯救》的标题，手一滑点进去，结果满屏都是哲学老头叨叨形而上学，气得我差点把手机怼进马桶冲走。
非得自己动手扒层皮
我蹬上拖鞋直奔书房，哗把书柜第三层全扒拉到地上。什么《善恶的彼岸》《人性论》堆成小山，蹲地上翻了两页就眼冒金星——这他娘全是车轱辘话！气得我把《道德形而上学》摔墙上，书皮啪嚓裂成两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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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机在冰箱旁边发芽灌冰水降火时，突然瞅见上个月贴在冰箱门的物业催费单。单据底下印着物业经理的大头照，笑得像尊弥勒佛。上周我家下水道堵成喷泉，打电话过去，这孙子居然说"业主应当培养解决小问题的能力"。我盯着照片灵光一闪：善和恶不就是藏在生活褶子里吗？
真人试验场开张
揣着笔记本杀到小区垃圾站蹲点。早上七点半，穿貂皮大衣的阿姨拎着垃圾袋，离分类桶三米远就表演抛物线投篮。厨余垃圾哗溅我裤腿上，馊菜叶顺着鞋帮往下滑。我举着记录本刚开口："阿姨您这分类..." 她白眼翻到后脑勺："管好你自己小赤佬！"
转头看见穿补丁外套的清洁工老张。他正佝偻着腰，把混在可回收垃圾里的尿不湿，用火钳一个个夹出来。看到我裤腿的污渍，默默从洗褪色的工具包里掏出半包纸巾。
- 掏手机拍老张特写时手直抖
- 貂皮阿姨的高跟鞋咔咔碾过牛奶盒
- 记录本被菜汁洇出油汪汪的洞
回家路上拐去花鸟市场，搬回两泡沫箱草莓苗。当晚在阳台架起补光灯，左边箱子贴"善"字浇营养液，右边贴"恶"字倒消毒水。结果第五天就露馅——消毒水那箱烂根发霉，"善"字箱反而招来蚜虫兵团，嫩叶被啃得像渔网。
凌晨三点抓虫时，楼下突然爆出夫妻对骂。女的尖嗓子吼："去年给乞丐买烧饼装什么圣母！"男的把花盆砸得哐当响："那你偷拿老娘救命钱炒股算什么东西！"我捏着蚜虫愣在黑暗里，汗顺着脊椎往下淌。
破案在馄饨摊
隔天拽住扫垃圾的老张吃路边摊。热馄饨端上来时我开门见山："张师傅您说善是"老头嘬着汤勺笑出豁牙："啥善不善的，上个月电工老李修路灯摔断腿，大家凑钱时我把烟戒了——他闺女去年帮我捞过掉下水道的医保卡。"
馄饨汤腾起的热气糊了我眼镜。突然想起物业催费单背后的字，去年台风天全楼停水，正是那个"弥勒佛"经理光脚蹚过积水，把水泵房三桶矿泉水挨家送上门。
撕碎笔记本前想通了
回家把所有哲学书塞进废纸箱。善根本不是金光闪闪的雕塑，是下水道堵了有人递扳手，是扫垃圾时多夹出片尿不湿，是台风天蹚水的脚丫子。恶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，是事不关己的垃圾抛物线，是键盘上敲"何不食肉糜"的冷气。
傍晚看见貂皮阿姨在单元门口转圈。她家小泰迪被流浪猫追得狂奔，老张举着火钳冲过去，护住狗时自己小腿挂了彩。阿姨递纸巾的手悬在半空，张嘴要说啥又憋回去，耳根子涨得比垃圾袋还红。
我摸着阳台结出的第一颗草莓，终于在本子一页写：拯救世界的不是虚无缥缈的"善"，而是裤腿沾着菜汁却愿意掏纸巾的手。
